本網(wǎng)訊(作者:朱全)明代文學家馮夢龍在《醒世恒言》里說過一句話:“自古道,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。”這在坪壩營林場中驗證得真真的,大到房屋,小到生活物件,能用木頭制作的,不遑多讓,清一色的木制品。在大山里,走到哪,見得最多的就是木板小屋、木質小樓、木棧橋、木廊橋、木拱橋、木亭、木榭不勝枚舉,這些木制品不一定有多精美,卻能辨識出木結構中所表達的文化內(nèi)涵,哦,太文縐縐的了,就是擁有大量的樹木,才能如此奢侈地大量使用原木,形成木制風格,只有靠山吃山者有此底氣大手筆制作。
史料記載古代巴族的一支,從事農(nóng)業(yè),長于狩獵,俗喜歌舞,敬信巫覡,驃勇善戰(zhàn)。劉邦為漢王,發(fā)人定三秦,以功復其渠帥羅、樸、督、鄂、度、夕、龔七姓,不輸租賦,又因作戰(zhàn)以木板為盾,故又稱“板蠻”,古代巴人就是土家族的祖先,可見劉邦時期,巴族就善于使用木制品。漢朝荀悅《申鑒·時事》記載,“皇民敦,秦民弊,時也;山民樸,市民玩,處也?!倍ň铀叺木筒粩⒘耍ň酉特S原始森林大山里的,可稱山民了。
避暑坪壩營,讓見慣了鋼筋水泥、玻璃幕墻的游客感到了新奇,不在于木制建筑的結構是否精巧、外觀如何有民族特色,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木材紋理,給人以流暢、井然、輕松、自如的感覺,觸摸到了人們內(nèi)心深處的棲息之本,我尋思,對木紋理的清新、親切感,本質上還是對大自然的向往吧。
建在森林里的登山、登樓木梯,木屋,為全木結構建筑,榫頭及斗拱結構不用一釘一鉚,頗有山民意味,或許,這就是山民的生活原味。沒有大理石的典雅,更沒有鍍金梯的輝煌與張揚,憨憨的敦實木構帶給人一種穩(wěn)妥、溫馨卻又不失嚴謹?shù)母杏X,有點像山民哦,呵呵。
也有用彩色木板建造的小木屋,平整光滑、色彩鮮艷,與綠色植物形成較大反差,令人矚目,少了點兒理性,多幾分任性,或者,這叫與時俱進,適應旅游市場需求,展示木頭的多重本性。存在即合理,畢竟突出了依山而建的地理優(yōu)勢,可以居高賞景,自身也成為風景,無論登斯樓也,還是觀登斯樓也,都是此中有彼、彼中有此、彼此整體。
將木頭寫得有情調的詩人古已有之,王維的“紅豆生南國,春來發(fā)幾枝。愿君多采擷,此物最相思”,說的就是“海南文木”雞翅木,又稱“相思木”,這是文人騷客借木抒懷。我想,山民對使用木材的偏愛,本質上恐怕不是抒情,而是生存,到如今,恰巧迎合了國人對自然的向往,于是升格為地域文化了,似乎這么說也沒錯,畢竟是原始森林中的木結構,表達了地域文化的概念。有的人大概特別欣賞,或致力于將木制品賦予越來越多的文化內(nèi)涵,這是營銷的需要,與欣賞木質紋理、感受歲月痕跡無關。山民獨特的原木屋,烙印下生存、生活、生命的痕跡,這里就不得不贊嘆巴人的智慧。沒有古雅端然,是木頭里仿佛是有樸實的靈魂,歷經(jīng)歲月的洗禮,仿佛再現(xiàn)古老的歷史場景,進入返樸歸真的境界,給人帶來意味深長的韻致,昭示著物我相依的精神。
夜已深,回到駐地,霓虹燈映照出木屋不同于白晝的風格,還能依稀辨識出清晨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