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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們長眠,我們常念——新華社記者追憶扶貧英烈
2021-04-06 08:50:13   來源:新華網(wǎng)

 新華社北京4月5日電 題:你們長眠,我們常念——新華社記者追憶扶貧英烈

  新華社記者

  脫貧攻堅戰(zhàn)勝利了,1800多名“戰(zhàn)士”永遠地留在了戰(zhàn)場。

  清明時節(jié),新華社記者回憶那些印在頭腦里的戰(zhàn)士面孔,說一些藏在心底的感慨。

 ?。ㄒ唬┠惆选拔槐拔锤彝鼞n國”寫進家書

  我清楚地記得,余永流是2020年12月1日早晨去世的。當天11點多,我從遵義那邊得知消息。

  余永流(左)和農(nóng)戶一起采摘茄子(資料照片)。新華社發(fā)

  余永流是貴州遵義市匯川區(qū)觀壩社區(qū)的駐村干部。連日加班后,他身體突發(fā)不適倒在崗位上。當天下午,我看到了當?shù)馗刹吭谒娔X里發(fā)現(xiàn)的《呈公主殿下書》。

  信落款2018年4月28日,那是余永流請纓駐村不久后,寫給未滿月女兒的。

  信600來字,卻是我從沒有見過的:不僅是文言文的寫法,更是字里行間對孩子的愛、對扶貧的情、對國家的義。

  我們依據(jù)這封信和他的生平,采寫《小“公主”,這封家書爸爸再也沒機會讀給你聽》,第二天播發(fā)后,大量網(wǎng)友留言,有人說,信讓人想起《出師表》。

  他去世5天后,我到觀壩社區(qū)采訪。說實話,當時還有點忐忑,擔心余永流只是因為這封信火。

  我走進貧困戶家。馮先友說起他兒子查出血液病后,一家生活困難,余永流四處奔走,為他們爭取救助,兒子病情有了很大好轉(zhuǎn)。姚國和說,平時看余永流工作很拼,沒想到他孩子那么小,“淚奔,一路走好”。

  我采訪他的同事。他們你一言我一語:余永流帶他們?nèi)ニ拇◣拓毨艉⒆由蠎艨?、辦低保;為了吸引企業(yè)投資,他多方聯(lián)系,還自己畫了圖紙;五個多月的茄子銷售期,他早起到地里督促群眾采摘,夜里做銷售臺賬,有時熬通宵。

  他的妻子吳學義手機里保存著一段視頻。

  “我走嘍,我走嘍,你就在這里玩喏!”

  “爸爸——”

  鄉(xiāng)間小道上,女兒左顧右盼玩耍,余永流開玩笑似地呼喚,女兒抬頭,張開雙臂撲向爸爸。

  “女兒太小,她好像已經(jīng)把爸爸忘記了,這讓我很難過?!眳菍W義說,“不到6歲的兒子,還記得爸爸,有一次老家有人過世,棺槨停在外面,他非要過去看,說‘爸爸在里面’?!?/p>

  我覺得,余永流信里寫“國之大計”“不辱使命”,不是空話套話,而是他的心聲。從他的言行看,他是一個充滿理想主義色彩的人,有強烈的家國情懷,但也是實干派,他的一生就是“位卑未敢忘憂國”的寫照。

  33歲的余永流、45歲的馬勇、56歲的徐先文……身處全國脫貧攻堅主戰(zhàn)場的貴州,這些年我采訪多名犧牲干部的事跡,他們的忘我奉獻深深觸動我。沒有他們,不會有今日脫貧攻堅成果的取得。斯人已逝,精神永存。(記者李驚亞)

 ?。ǘ┠闶俏椅丛\面的大涼山兄弟

  “又夢到哥哥。夢里看他一身泥,很難過……”4月3日,大雨,我接到蔣茹倩的電話。

  蔣富安(左)在核對貧困戶信息臺賬(資料照片)。新華社發(fā)

  她的哥哥蔣富安,中南財經(jīng)政法大學畢業(yè)后放棄城市工作,回到中國最貧困角落之一的大涼山。2016年8月22日,任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美姑縣四峨吉村第一書記的他,突然倒下再沒醒來,才26歲。

  電話勾起回憶,2017年以來我們?nèi)蔚酱鬀錾讲稍L蔣富安事跡,次次心痛——

  四峨吉村在九口峽谷的高山上。我數(shù)過,緊鄰懸崖的公路連續(xù)盤旋50多個彎。這是蔣富安帶領(lǐng)村民修的路。2016年前村里只有破舊的土坯房,沒公路,沒水喝,人也懶散。最難忘原村主任歐其尓吉說,蔣富安的犧牲讓村里人驚醒:“全村人都自發(fā)打火把下山來,圍著他哭啊,哭他走爛三雙鞋,哭他好兄弟,哭他不回來……”

  新華社記者謝佼(左五)重訪蔣富安家,和蔣茹倩(左四)、蔣富安父母和弟弟(右四、右五、右六)等人合影(2月5日攝)。新華社發(fā)

  他沒給家里留下什么錢。在鹽源縣蔣家逼仄的房間里,轉(zhuǎn)身都很難。蔣茹倩拍著一個短小的沙發(fā),說哥哥回家沒地方睡,睡沙發(fā)腳都伸不直。而面對村里孤兒,他一次次掏空口袋。

  他沒留下孩子?!八麖漠?shù)谝粫浀綘奚?,就回了兩三次家,一次是火把?jié),一次是結(jié)婚,才一兩天就走,和嫂子見不了幾面,都是很累的樣子。哪有這樣的哦?”蔣茹倩說。

  沒有豪言壯語,沒有幾張照片,他和涼山州原2072個貧困村的第一書記們,像極了覆蓋大涼山的平凡草木。

  “本來青島有好工作,他非要回涼山扶貧,倒賠違約金,助學貸款也沒還完,他為什么?”蔣茹倩比哥哥小7歲,2020年大學畢業(yè)后,一個人坐班車去四峨吉村找答案。

  答案是什么?我問蔣茹倩,她看到,結(jié)實的公路通到村組,山頭建著水塔,從十幾公里外引來清水;老鄉(xiāng)趕羊趕牛背土豆,人人都在忙。

  “他自夸過,從工作單位州審計局爭取到兩萬斤土豆種子,哥哥帥不帥?”蔣茹倩說,那些種子就是答案,變成了貧瘠大山上的收獲,值得!

  在蔣家,我見到一個3歲男孩。那是蔣富安去世兩年后,蔣媽媽又生下的一個孩子。

  “阿爸白天堅強,但晚上都睡不好,夢里經(jīng)常喊哥哥的名字。”蔣茹倩2019年入了黨,她希望當哥哥那樣的第一書記,振興大涼山,延續(xù)哥哥的志向。

  青春可貴,奉獻無價,蔣富安就是我的兄弟,未曾謀面卻無比熟悉。我向著涼山方向深深鞠躬。(記者謝佼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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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早生的白發(fā)、密布的皺紋、樸實的話語……跑過脫貧攻堅的記者,腦子里都有這樣的扶貧干部形象。然而從江西修水縣采訪歸來,我最常想起的是兩張笑容滿溢的面孔。

  樊貞子(右)在走訪貧困戶(資料照片)。新華社發(fā)

  他們是吳應譜和樊貞子夫婦,在全國脫貧攻堅先進個人表彰對象中,他們兩人的名字緊緊相連,犧牲時分別為28歲和23歲。

  2018年12月16日,人們沿著崎嶇狹窄的公路,在下方的水潭中找到他們。那天是他們新婚第40日。

  翻看一張張合影,兩張笑容滿溢的面孔好似兩個孩子。他們結(jié)婚登記日選的是“6月1日”。樊貞子送給吳應譜的新婚禮物,是一本用彩筆記錄愛戀時刻的紀念冊,充滿童趣。最后,樊貞子寫上“未完待續(xù)”。

  在吳應譜的農(nóng)村老家,我看到他的家門前掛著一對印有“囍”字的大紅燈籠,旁邊貼著白色挽聯(lián)。那一刻,我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。

  吳應譜(中)在走訪貧困戶(資料照片)。新華社發(fā)

  他的同事告訴我,應譜年紀不大,卻是獨當一面的“扶貧好手”。貧困戶古和平是個犟老頭,常和村干部“不對付”。吳應譜總是笑嘻嘻地往他家跑,介紹公益崗位,幫助改造土坯房,有時還睡在他家。一天深夜下起暴雨,吳應譜騎上電動車趕往老古家,看到他安然無恙后才放心離開。

  老古提起往事,有些酸楚?!斑^去,我脾氣不好,但我知道他是真心為我好。”

  我問老古:“既然你對應譜感情這么深,那你還記得他的手機號嗎?”

  他脫口而出手機號,并說“一輩子不會忘記”。

  樊貞子幫扶過的游承自,年近8旬,忘了很多事,卻記得貞子犧牲的日子。貞子走后,游承自有一天夢到她喊爺爺,老人答應著從睡夢中醒來,醒來后,淚流滿面。

  是什么讓村民對他們念念不忘?我想,那是因為吳應譜和樊貞子夫婦真正關(guān)心著村民的吃穿冷暖,感受著村民的喜怒哀樂,和村民結(jié)下了深厚的情誼。

  今年清明,一些人在朋友圈緬懷他們——

  “你不是天生的英雄,只是為了讓群眾過上好日子的普通人,善良愛笑的你說自己很感性,見不得有人這么貧困……要是你在就好了,總能把快樂帶給所有人。”

  兩年過去。脫貧攻堅勝利了,我們笑著往前走,一回頭卻發(fā)現(xiàn),有的人永遠留在了過去。

  要是你們在就好了。(記者賴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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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快到清明節(jié),我看到廣西百色市委宣傳部覃蔚峰發(fā)了幾條朋友圈,黃文秀墓前擺滿鮮花。一問才知道,最近有很多人去看文秀。

  黃文秀與村民一起采摘運輸砂糖橘(資料照片)。新華社發(fā)

  算起來,到現(xiàn)在,文秀已經(jīng)走了快兩年。我心生唏噓:4月本是這個明媚姑娘的生月。

  2019年6月18日那晚,我開始追蹤百色市樂業(yè)縣百坭村駐村第一書記黃文秀山洪中不幸遇難的資訊。第二天我到一線,采訪文秀的親朋好友和村民,不舍的感覺揮之不去:她的美好隨時間的推移而愈發(fā)清晰,也讓離去愈發(fā)殘酷。

  文秀的犧牲,給家人帶來傷痛。文秀唯一的姐姐黃愛娟本在外地工作,現(xiàn)在回家照顧年邁的父母。

  4日一大早,黃愛娟和家人一起到陵園,蹲在文秀墓前,跟妹妹訴說家里近況。

  “請代我給文秀送一枝鮮花?!蔽野萃悬S姐姐。

  文秀應會放心。戰(zhàn)友們懂她。覃蔚峰在她墓前設(shè)計了一塊漢白玉的扶貧日記雕塑,那是她扶貧的見證。

  家人也懂她。父親黃忠杰身患癌癥,愛女去世后他說自己會堅強,與病魔斗爭,“讓文秀放心”。他謝絕慰問金:“我們不能給黨和國家添麻煩。這些錢,村里扶貧用得上。”

  黃文秀的“接棒者”、現(xiàn)任百坭村駐村第一書記楊杰興告訴我,村里貧困人口已“清零”,辦了村集體企業(yè),砂糖橘、清水鴨、油茶產(chǎn)業(yè)更興旺。這個清明,不少村民在網(wǎng)上拜祭她。

  記者何偉(右一)與同事采訪廣西百色市樂業(yè)縣百坭村新任駐村第一書記楊杰興(中)(2019年7月31日攝)。新華社記者 徐海濤 攝

  我采訪的不少駐村干部,提到文秀的影響,不是因她犧牲,而是她的純粹和投入。比如,她的扶貧日記繪制了村“貧困戶分布圖”,密密麻麻標注著住址、家庭情況、致貧原因等。有人問文秀,為什么要放棄在大城市工作的機會,回到家鄉(xiāng)?她回答:“總是要有人回來的,我就是要回來的人。”

  我采訪得知,今年1月,百坭村村委換屆選舉時,多了3張年輕的新面孔,他們是主動回村的大學生,想向榜樣學習。他們接過文秀的接力棒,踏上嶄新征程。我想,文秀知道了,會高興。(記者何偉)

  (五)你們是守住陣地的戰(zhàn)士

  我當記者5年多,跑了5年扶貧。

  云南曾經(jīng)的四個集中連片特困地區(qū),都有倒下的扶貧干部。

  倪明真(右一)在與群眾交流(資料照片)。新華社發(fā)

  倪明真,來自地處滇東北要沖的尋甸回族彝族自治縣。他在海拔2700多米的彝族村寨當了20多年村干部,這里貧困發(fā)生率最高時達70%。2017年他被確診白血病,第一次化療后,第二天就從醫(yī)院趕回村,忙著村里發(fā)展生態(tài)養(yǎng)殖,把土坯房改成磚混房,他自家是全村最后一個完成改造的。2018年7月,我采訪他時,他頭發(fā)基本掉光了,每天早上7點多出門,晚上10點多回家。他當時告訴我:“如果老百姓下一屆選我,我還要盡力干好?!睕]想到,5個月后,他走了。

  2019年,吳志宏(右二)在村民家中走訪。新華社發(fā)

  吳志宏,在滇南的紅河州史志辦工作27年后,前往紅河縣三村鄉(xiāng)駐村扶貧。在這個哈尼族聚居的貧困鄉(xiāng),他忙著改造危房、解決用水困難、發(fā)展產(chǎn)業(yè),顧不上對家人噓寒問暖,更別提團聚:妻子食用野生菌中毒,他沒有回去;駐村近20個月,他幾乎沒給讀大學的兒子打電話,微信交流也很少;與父親居住的小區(qū)一街之隔,但他去世那年只回家兩次,見父親一次。他突發(fā)腦溢血那天是10月17日,國家扶貧日,我不會忘記。75歲的吳爸爸說,他覺得兒子沒有離開,因為兒子捐獻的器官幫助3名器官衰竭者重獲新生,2名失明者重見光明。

  王秋婷(右)到貧困戶家里走訪(資料照片)。新華社發(fā)

  新華社記者楊靜(左二)、陳欣波(左三)、孫敏(右一)在吳志宏生前工作的云南紅河州史志辦采訪他的同事(2月2日攝)。新華社發(fā)(李艾蓉 攝)

  王秋婷,烏蒙山腹地的昭通市大關(guān)縣打瓦村駐村工作隊員。她2個月遍訪22個村民小組,平均每天走2萬多步,走爛兩雙運動鞋。事故發(fā)生那一刻,坐在車上的她正跟男朋友通電話,兩人本來即將領(lǐng)證。記得我去采訪時,她在“雙11”給新家添置的床上用品、鍋碗瓢盆陸續(xù)寄到。

  吳國良(右二)與扶貧干部交流工作進展(資料照片)。新華社發(fā)

  吳國良,當過中學老師、村支部書記,最后一個職務是昆明東川區(qū)湯丹鎮(zhèn)扶貧辦副主任。他的公務車輛墜下深溝后,我采訪他的父親、弟弟、妻子,后來他全家都成了扶貧隊員。父親年近花甲,老黨員,說“兒子是他的榜樣”,一直在村里干扶貧。妻子原來是鎮(zhèn)上普通職工,后來到鄰村扶貧。弟弟本在外地工作,吳國良去世后,他也回到東川扶貧,說“完成哥哥未竟的使命”。

  我采訪過近10位犧牲的扶貧同志,最小的26歲,最大的近60歲,有漢族、彝族、納西族等。他們大多沒有轟轟烈烈的事跡,就像一個個戰(zhàn)士,守在一個個陣地,必須攻下貧困這個堡壘,哪怕“5+2”“白加黑”,都不會停下腳步。

  正是這些戰(zhàn)士,通過自己的點點滴滴,積年累月,拉近了共產(chǎn)黨人和人民群眾的聯(lián)系,這不就是初心嗎?

  我記錄他們,是做好記者的本職。同時,我也是作為一個普通人,與他們的身邊人相處聊天,安慰幫助。(記者楊靜)

 ?。┠闶前傩张螝w的燕子

  4月3日晚,大源村的駐村干部劉云慧發(fā)來信息:村民今天又自發(fā)祭奠了詩燕書記,現(xiàn)場讓人止不住眼淚。

  記者周楠(左一)與同事在湖南省炎陵縣大源村采訪村民(2月2日攝)。新華社發(fā)

  之所以說又,是因為1日已有20多名村民祭奠過他。我打電話過去,劉云慧聲音低沉,還在哀傷中。

  黃詩燕(右)到湖南炎陵縣大坑村(今大源村)走訪貧困戶(2016年4月6日攝)。新華社發(fā)

  白天,大源村50多名村民,上至70多歲的老人,下至五六歲的娃娃,帶著自家釀的米酒、山上采的杜鵑,匯聚到“燕歸路”上,追思湖南炎陵縣委原書記黃詩燕。

  大源村是黃詩燕生前的脫貧幫扶聯(lián)系村。曾經(jīng),大源村人用了17年打下路基,始終還是條鄉(xiāng)村土路,晴天一身灰,雨天一身泥。在時任縣委書記黃詩燕的大力支持下,這條路2017年硬化成了水泥路。黃詩燕因勞累過度犧牲后,村民為紀念他,將路命名為“燕歸路”。

  71歲的張艮花蹲在路碑前,慢慢倒上三杯酒,淚水劃過臉上的皺紋,“黃書記,我?guī)O女來看你了。我不會說話,但我們世世代代都會感謝你,記得你?!?/p>

  村民的講述,讓我想起2019年黃詩燕去世后去采訪的情形。

  在我國基層黨政權(quán)力體系中,縣委書記責任重大。要做縣委書記的報道,挑戰(zhàn)比較大,我們也有些惴惴不安。

  我當了10年的“三農(nóng)”記者,與村民打交道比較多。這些村民平時面對鏡頭都緊張,如果多拍幾遍,還會手足無措。但在講述黃詩燕時,我見到了最生動、最放松、最真切的他們。

  有人緩緩講述、默默流淚,有人娓娓道來、泣不成聲,有人剛剛還沉浸在溫馨的故事中,下一秒?yún)s手捂著臉,痛悔最后一次見黃書記時明明看他臉色不好,手掌冰涼,卻沒有提醒他去看醫(yī)生。

  采訪后,我在房間走來走去,思考:這位縣委書記,到底是做了什么,才會讓老百姓如此親近和懷念?

  整理筆記,我嘗試列出答案:老黃牛、父母官、家里人。

  炎陵地處全國14個集中連片特困地區(qū)之一的羅霄山片區(qū)。2011年起9年時間,黃詩燕帶著大家把黃桃種植面積從5000畝增加到8.3萬畝,4811戶貧困戶因此穩(wěn)定脫貧。他不喜歡拋頭露面,但為了黃桃銷售,屢屢“站臺”當推銷員,百姓都說“大黃抓小黃,抓出金黃黃”。

  2014年,炎陵縣有1.49萬戶住房存在安全隱患,需投入6億元,而當年全縣財政收入僅7億元。黃詩燕發(fā)“狠話”拍板:砸鍋賣鐵,也要讓老百姓住上新房!

  易地搬遷貧困戶張連軍說:“黃書記3年來我家19次,怕我們搬下山不習慣,還給每家配備雜房和菜地,什么事都給老百姓考慮到,真的比親人還親?!?/p>

  他叫詩燕,也如燕子銜泥般壘起了老百姓的“幸福窩”。他去世后,老百姓對他自發(fā)的悼念,讓我深切理解了“政聲人去后”的含義。

  不止黃詩燕,脫貧攻堅的“一線指揮官”縣委書記群體里還倒下了姜仕坤、澤小勇、蒙漢……老百姓會記得他們。(記者周楠)

  扶貧英烈已化身青山綠水,我們能做的就是經(jīng)常想念,接續(xù)奮斗。(執(zhí)筆:熊爭艷、屈婷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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